打去年就聽何青蓉老師對美濃有機米讚不絕口,所以當芝音邀我參加「有機稻田收穫祭」,也沒詢問活動內容,毫不考慮的答應。報到時,才曉得當天最重要的活動是:交了兩百元的學員,才能下田,手拿鐮刀來「割稻」的勞動體驗。
此時,我有些後悔,居然花錢買勞動服務,感覺就像湯姆歷險記中,湯姆那些愚蠢的同伴,以零用錢換替牆壁刷漆的行為。想自己一大把年紀,要在驕陽下割稻,萬一扭了腰,就不好玩,於是決定「袖手旁觀」。
走到久違的稻田,我第一個發現,就是稻穗的顆粒顯得既癟又少,據說這是有機耕種的緣故。這和我童年時的經驗大不同,當時家住台中縣烏日村,農家都以堆肥為主,田裡有青蛙,小河有魚、蝦、蜆……我想是未受化肥及農藥污染的時代。
家父雖然是軍人,可是在鄉下,仍向鄰居學習養雞、鴨、豬。每當附近稻田收割時,我和弟妹結伴,到打完穀的草堆中,找尋未打到的稻穗。一天下來,總有一面盆的榖子,那些都拿來餵雞、鴨。因此,我才察覺到田裡的稻穗不夠豐滿,這點似乎要再向資深老農求教。
我們沒有含淚播種,卻來享受收成的喜悅,這該感謝主辦單位。只是當我見到都市人興奮的拿起鐮刀,笨拙的割稻,總讓我想到以往割稻為農人,是生活中吃力的苦工,今天卻成為康樂節目,未來可能是觀光活動。這就像是沙漠之舟的駱駝,千百年來是人們重要的運輸動物;今天牠們卻成為觀光客嘗鮮的遊樂動物。看來不只人類,連動物、稻田都得隨時代作一百八十度的改變。
芝音擔心稻割得太少,主辦單位就得多割,母女倆人拼命的割,最後才曉得待會機器收割,不用十分鐘就可完工。這也是我最早的疑惑,現今農田早就機械化,何必以人力收割?
「美濃有機米耕作隊」的有機耕作記錄片,以及隊長曾啟尚和合夥人古文錦的經驗分享,都讓參與者感動。我竟然突發奇想,找幾個朋友合租一分田來種稻,沒想到芝音很認真的和曾隊長討論可能性,而我卻在十分鐘後就打消此念頭。因為想到從高雄市區到美濃這段不算短的路程,雜務極多的我們,八成落得「虎頭蛇尾」的結局。
既然租塊農田種稻,對我們來說是不切實際的夢想,看來還是多買幾包「美濃有機米耕
作隊」的產品,支持有心人做下去。當時我就想到何不成立一個「有機米後援會」,做到「有錢出錢;有力出力」,彼此互惠的合作方式。
今天(七月十八日)見中國時報談到宜蘭的「榖東俱樂部」,會員集資租地,並負擔管理員的薪資。文中沒說到每名榖東的會費多少,但提到一張「榖票」代表一年預約至少三十台斤白米,每台斤生產成本約六十五元,也就是一張榖票要兩千元。
我覺得這個辦法真好,「美濃有機米耕作隊」的朋友是否到宜蘭取經,然後在高雄地區推廣,我一定毫不考慮的加入「榖東」行列。 |